2011年,大连万达强势介入正处于低谷的中国足球,3年近6个亿的赞助,让全国政协常委、万达集团董事长王健林再度成为足球界的焦点人物。全国两会期间,王健林接受本报记者专访时表示,掏出6亿元赞助中国足球,是想以3年为限,做一次实验,看看中国足球会不会有变化。谈到万达出巨资引进的西班牙主帅卡马乔目前处于赋闲状态,王健林说:“就算弗格森带中国队,也是那个味。”
6亿投资 做一次实验没想过回报
京华时报:平时踢球吗?
王健林:现在特别忙,很难去球场踢足球,而且也基本踢不了了。
京华时报:平时会看欧洲五大联赛或中超的足球比赛吗?
王健林:足球平时我也不太爱看,一个是没时间,第二个是足球现在不是万达真正的产业。
京华时报:那足球是你的朋友吗?我记得你说生意和足球都是你所爱?
王健林:不能说朋友,只能说是一种爱好吧。
京华时报:除了爱好,足球还能给你带来什么?
王健林:带来欢乐,带来痛苦。
京华时报:3年6个亿的投资,万达期待中国足球给予什么样的回报?
王健林:投入就没想过营利,回报更不会想了。我这次主要是做一次实验,我再试一次吧。
反赌扫黑 对中国足坛会影响深远
京华时报:你怎么看这次反赌扫黑?王健林:假赌黑是中国足坛的毒瘤,从2009年就开始严厉打击假赌黑,绝对是好事。我非常欣赏,这一任中央分管足球的领导和体育总局领导,能够敢于下决心打击这个,其实我觉得这就是由难到易的开始。
京华时报:足球反赌扫黑是否彻底?王健林:任何一件事,都难用彻底来评判。去年德国、意大利足球也都进行了反赌扫黑,你能说他们彻底吗?这是新中国成立以来第一次这么大规模地反赌打黑,一次抓了这么多人。我想,能够开始做第一次,就相当不容易了。我相信,这次打黑对中国足球今后几十年都有警示的作用。对中国足坛的影响也是极其深远的,起码让所有收钱人意识到,他的犯错成本是进监狱,这可能对他们是有一种制约。
高薪养廉 收入司法两方面制约
京华时报:谈谈万达赞助足协提高裁判员收入、高薪养廉的事情吧。
王健林:你看我们支持中国足球的项目中,第一条是推动青少年足球发展,送出去100名左右的孩子去海外留洋,以及在国内组织3到4个级别的青少年联赛。第二个方面就是大幅提高裁判员待遇,并从制度上保证执法的公正性。现在我们给裁判员每一场执法的收入提高到1万元。这个在全亚洲是第一,比日本都高,日本是7000到8000元。此外,我还要求足协每年评优秀裁判员,我希望优秀裁判员的比重在50%左右。如果评上优秀裁判员的话,还可以有一笔大的收入。两项加到一起,一年累计下来,一个裁判的平均收入有30万元,甚至更高。
京华时报:对黑哨问题,如何建立长效机制进行治理?
王健林:我想,这个应该从收入和打击两方面来制约。从司法角度,打击再严厉一点,让裁判员不敢收钱;从收入角度,让他们的工资再高一点,从而让裁判员珍惜这个岗位。
支持足球 搞不好我只回归这一次
京华时报:当年你离开足球时说“要铲除这种(假赌黑)不正当行为,就必须要铲除滋生这种行为的土壤”,此次重返足坛是因为反赌扫黑吗?
王健林:不是重返,我们目前是在介入中国足球,是一种支持,说明我对足球这点希望还没有完全被浇灭。其实离开的时候,我的想法真的是永远不再涉及足球。去年下半年,足球反赌打黑后,中央领导找我谈过,希望民营企业家能承担一些社会责任,希望我来支持。后来明确由蔡振华同志分管足球,调整了足协的班子,他们主动找我们接触,想法就确定下来了。我决定3年拿出来6个亿来,主要还是做实验。3年后,一旦足球搞好了,是主管部门的功劳。搞好了,我继续投入;搞不好,我只回归这一次。
京华时报:什么样的变化,你才能继续投入?
王健林:关键在于青少年足球有没有发展。上世纪90年代中期,球员注册人数超过50万人;2010年底,所有的青少年注册人数不到1万人。很多人不理解,为什么11亿人拿不出来一支像样的国家队?因为现在选材比例窄了。中国足球是否获得真正的发展,就看一个指标,就是青少年的注册人数。青少年球员注册人数超过100万的时候,中国足球肯定能翻身。
留洋计划 10%成材率就很开心
京华时报:万达与足协共同选拔青少年球员,3年送出去100名球员到欧洲顶级足球俱乐部培养的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?
王健林:这个海外留洋计划马上就要实施了。现在人选正在最后筛选,应该在三四月份,我们就能把第一批30个小孩全部确定,送往西班牙的马德里竞技、巴伦西亚、比利亚雷亚尔3家俱乐部接受培训。
京华时报:对这批队员的未来,您有什么期待?
王健林:100个孩子不可能都成材,我想100个孩子里有10%的成材率就很不错了,我也就很满意了。目前,我们这100个小球员是不断替换的。我们要求西班牙的培训机构,每半年对这100个接受培训的小球员进行考察、考核,给出一个淘汰名单,每次淘汰5个。这5个空缺名额,我们会在国内再选拔5名有天赋的小球员,补充进来。将来100个小球员当中,真正能超出现在国家队队员水准的有多少,我觉得还要拭目以待,毕竟这是一种走出去的实验。不过,培训机构对能培养出更多优秀球员非常有信心。
房企入主 不会给中国足球带来风险
京华时报:如果有十分之一的成材率,也就意味着有10名球员成材,接近一支球队的编制,万达是否会以这批队员为班底再弄一个万达俱乐部踢中超?
王健林:现在没有这个想法。我自己再搞足球俱乐部的兴趣不大。我是想,未来这100个球员,培养出10个以上能踢西乙联赛或者个把能踢得上西甲水准的球员,对未来中国国家队的水平提高都会很大,我的目的是这个。
京华时报:众多房地产企业进入足球市场,目前来看房地产市场形势存在很大风险,是否会给中国足球的发展带来风险?
王健林:目前,搞足球的房地产企业,都是规模比较大的企业。像绿城、建业啊,年收入都是几百亿,最少都是上百亿收入的企业。搞足球这一年一两个亿,对他们不算伤筋动骨。即使现在楼市不断调控,但搞足球这点钱,如果咬牙的话、真喜欢的话,还是能拿出来的。所以对中国足球发展不会产生负面影响。
卡帅赋闲 弗爵爷带中国队也不行
京华时报:目前,国家队主教练卡马乔已经处于半闲置状态,外界认为花了大钱却请了一个闲人,你怎么看?
王健林:这个确实没办法,谁叫他没带队打出去呢。但是我觉得,卡马乔还是一个有水平的教练。我听到一些人介绍,总体来讲卡马乔的训练水平、执教能力各方面还是不错的,他给队员灌输的理念还是很先进的。
京华时报:但卡马乔没有带队进入世界杯。
王健林:我这次跟西班牙三个俱乐部沟通的时候,有一个体会,对已经成型的球员进行训练、提高水平的效果是大打折扣的。我原来定的送出国的是15到16岁的球员,但西班牙三家俱乐部的青训专家,反复给我建议,一定要12到13岁的球员。因为西方足球教练认为,15到16岁就是定型年龄,以后水平提升比例,顶多是10%,不可能有质的改变。也就是基于以上这种理论,我们看目前的这支中国国家队的球员们,以前的教练教的那些战术、那套意识,再牛的教练也没啥办法。现在世界上最牛的教练谁啊?弗格森是其中之一吧,你就算把老爵爷请来带中国队,我看也那个味。不可能一下就冲出亚洲,去参加世界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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